程 辉

 

【摘要】以ChatGPT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的出现引发众多领域的革命性影响。将其应用于税收治理领域具有重要价值。通过引入ChatGPT,可以降低税收治理的人力运营管理服务成本、为税收治理提供决策数据信息依据、有效提升税收治理效率投入产出比、促进税收治理的精细化和高效化、驱动税收资源配置方式的智能化；与此同时同时带来了一系列风险，加剧税收治理的技术风险、引发税收治理的安全风险、冲击税收治理的执法风险、引发税收治理的改革风险、加剧税收治理的人才风险。为防范这些潜在风险，建议树立智能治理导向、构建创新管理机制、健全风险防控机制、有效应对推动改革、持续推进人才供给等方面，采取一系列措施。通过这些努力，更好地发挥ChatGPT在税收治理中的赋能作用，为税收治理带来更大价值。

【关键词】ChatGPT  税收治理  人工智能  价值风险

 

一、问题的提出及文献综述

ChatGPT成为热议的话题，引起大型科技企业、互联网企业和传统企业的关注，加速涉足该业务领域。ChatGPT,是一种生成型预训练变换模型聊天机器人，自2022年11月发布后，在不到两个月时间内达到月活跃用户超过1亿人的规模。ChatGPT是由OpenAI开发的交互式基于GPT-3.5架构的大型语言模型，其原理基于深度学习技术和自然语言处理技术。针对用户提出的需求生成文本、图像、音频、视频等数字内容，来完成诸如文本撰写、编码编撰、翻译、创作等工作。

ChatGPT作为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具有广阔的发展潜力与应用场景，其与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会发生关联，同样会对税收治理带来诸多影响。因此，本文重点分析ChatGPT等人工智能技术引入税收治理的价值与风险，并探讨如何来化解其带来的风险，以期为税收治理提供有益借鉴。

围绕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引入税收治理这一议题，既有研究主要从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在税收治理中具有以下优势和局限性两个视角展开：一类是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在税收治理中的优势视角来思考：刘春晖，李晓东，李娜等。（2023）认为通过引入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可以提高税收征管效率和准确性，减少人为错误和欺诈行为的发生。同时，可以提高纳税人税收遵守，增加税收公平性和透明度。张晓明，王瑞雪，李娜等（2023）认为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可以在税收征管中发挥重要作用，例如自动化处理纳税人的申报信息、自动识别异常交易行为等。此外，该技术还可以帮助税务部门预测未来的税收趋势和风险，从而制定更加科学合理的税收政策。Sanjay Basu，Emanuel Schwartz，Krishna Vemuri，等（2023）认为：通过将ChatGPT与税收征管系统集成，可以提高纳税人对税收政策的理解和遵守程度，同时减少税务部门的工作负担和错误率。此外，该技术还可以帮助税务部门预测未来的税收趋势和风险，从而制定更加科学合理的税收政策。David B. Yates，Jonathan D. Hausknecht，Alan C. Bovik等（2023）提出：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可以帮助税务部门提高客户服务质量和效率，例如通过智能客服系统回答纳税人的问题、提供个性化的税收咨询服务等。此外，该技术还可以帮助税务部门加强对纳税人的监管和管理，减少逃税和违规行为的发生。另一类是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在税收治理中的局限性和需要改进之处进行探讨。李娜，王瑞雪，张晓明等。（2023）认为：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在税收治理中的应用存在诸多尚无法解决的问题，例如数据隐私、技术成本和可靠性等方面。因此，加强应用监管，确保技术合法有效。Satwik Sardesai，Dinesh Kulkarni，Anirudh Kanjha等（2023）提出现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技术应用和实验验证方面，缺乏对ChatGPT语言模型技术在税收治理中的实际应用效果和影响因素的研究。John Nay（2023）提出ChatGP无法理解某些专业领域的特殊情况和问题，其审核结果可能存在偏差，需配合人工审核，以确保准确。

二、ChatGPT引入税收治理的应用价值分析

ChatGPT作为人工智能技术的最新成果，为税收治理工作提供了许多价值。通过将其引入税收治理中，可以优化税收组织规模、提高管理效率、提升管理质量、推动治理精细化，同时更好地监管、降低公共管理成本、提升公众服务满意度等。在税收治理中有效导入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为优化税收治理工作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和潜力。

（一）降低税收治理的人力运营管理服务成本

ChatGPT在税收治理中的应用，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撑，可以有效控制税收治理组织规模。通过机器学习和精准算法，ChatGPT能够获取更丰富的大规模数据，实现更加科学地分析与整合数据，推动税收治理的决策方案制定并提升决策效率与质量。ChatGPT还可以替代人工完成常规性、程序性的资料收集、信息发布、行政问询等政务工作，大幅降低成本，提升准确度与效率。多层级、多部门的协同治理也更加简洁高效，推动治理过程的扁平化。ChatGPT既能够精简税收治理组织的垂直管理层级，也能够精简平行行政机构，更能够缩减很多的岗位与人员。这些对于促进税收治理组织规模的精简与适度化发展都具有重要的正向价值。如ChatGPT可以利用自然语言处理和自动化技术，自动化和优化税务流程，例如税务登记、申报和缴税等，减少人工干预和错误，提高工作效率。这可以减少垂直管理层级中涉及的中间环节，降低人力成本。ChatGPT可以分析大量的税收数据和交易记录，为税务部门提供决策支持，例如优化税务结构、制定税收政策等，提高决策效率和准确性。这可以减少平行税务机构中涉及的重复决策和低效决策，降低人力成本。ChatGPT可以为税务人员提供智能化的税务培训和咨询服务，提高税务人员的素质和业务能力，提高税收征管工作的质量和效率。这可以减少税务人员在基础工作中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从事更高级别的任务，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降低人力成本，满足纳税人的需求。在传统的税收治理模式下，存在许多制约治理成本降低的痛点，如税收规模、机构设置、税收运营及其服务等方面。因此，在税收治理中，治理成本的控制意识与必要性更为强烈。ChatGPT嵌入到税收治理中，能够有效实现降低治理成本的效果。例如，ChatGPT能够简化税收规模与机构数量，从而大幅度降低税收组织成本及运行成本；同时还能大幅度提升税收决策效率与运行效率，这也是间接地减低税收治理成本的体现。此外，ChatGPT还可以用于实现多层级、多部门、多地区的协同治理，不仅降低了税收构成成本，也能够达到降低人工成本的治理目标。此外，ChatGPT的应用可以显著降低纳税人在与税收打交道过程中的学习成本，使其能够依托ChatGPT强大的搜索能力及数据获取、分析与处理能力，乃至通过税收使用的ChatGPT税收事务机器人或智能客服等，帮助公众可以更加轻松地获取、理解与掌握税收的办事流程及工作内容，避免出现找不到办事部门、咨询无人回应、沟通不顺畅、服务遭遇壁垒等问题。

（二）为税收治理提供决策数据信息依据

在传统税收治理中，收集、整理和分析信息和数据是一项需要大量时间和人力的任务。并且存储和使用难度大、成本高。这导致税收治理决策存在风险和不确定性。然而，随着ChatGPT时代的到来及其在税收治理中的应用，ChatGPT可以有效地收集、快速存储、加工海量信息和数据，生成出高质量的文本、图片、音频和视频等内容满足用户。此外，ChatGPT还可以通过机器学习、模型技术积累，丰富语料库、提高计算能力和自学能力，从而更好地满足人类需求。

ChatGPT的应用可以实现及时、全面和有效地获取、存储、处理和加工信息和数据，为税收治理决策提供全面、真实和有效的信息，并大大提高决策质量与效率。尽管我国税收部门在大数据集合和决策算法优化方面的能力仍有待提高，但ChatGPT可以为税收治理决策提供相关的各类信息和数据，政策决择方案。ChatGPT嵌入到税收治理中可以使政策决策更加科学，并减少人为主观或经验决策带来的负面影响。因此，ChatGPT的应用将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税收治理数智决策成为可能，加速税收治理决策智能化。

（三）有效提升税收治理效率投入产出比

提高效率是在税收治理核心目标。虽然我国已经通过优化税收行政体制，显著提升了税收效率，但是传统税收治理模式的影响仍然存在，纳税人需求与税收服务矛盾不可避免。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了推进“效率变革”的要求，而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更是明确提出了“提高行政效率”的发展目标。这就意味着，我们需要通过优化组织规模和创新治理工具来提升税收治理效率。在这个背景下，ChatGPT的出现和应用无疑为我国的税收治理带来了新的可能。由于ChatGPT能够有效地控制税收治理组织规模，并通过优化税收治理机构设置，从而提升税收效率。同时，ChatGPT还可以打破地方税收与部门保护主义对税收治理行政运行流程优化的影响，借助其强大的智能化功能，实现对公众需求的采集、分类、整理与处置，有效识别办税流程中繁琐低效的环节，进而优化税收运行流程，如简化公众办事流程、精简行政审批程序等，从而提升税收治理的运行效率。此外，ChatGPT还可以让税务人员更加轻松高效地履职，解放他们从繁琐的文稿工作中，同时也能为许多税收部门的文书工作提供强大的支撑。ChatGPT的深度学习、大模型计算等功能，可以提升税收治理主体的研判与决策能力，从而打破过去事事亲力亲为的税收治理主体运作模式，解决人浮于事、素质不高等问题，为推进税收治理效率带来质的突破。

（四）促进税收治理的精细化和高效化

在税收治理方面，精细化服务是一个重要的目标。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要“完善精细化服务”，这意味着我们需要转变税收治理思路，实现税收治理精细化。在这个过程中，ChatGPT等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例如，ChatGPT可以推进政务服务与公共服务的智能化、精准化与定制化，从而大幅提升公众的服务满意度评价。此外，ChatGPT的低使用门槛、高智能化等特性，使其未来有望成为万物互联的端口、系统或设施。基于ChatGPT的税务服务实现互联互通，跨地域层级、跨流程环节成为现实，打破现有各部门提供的服务相互割裂的情况。基于AI建立在概率分布的体系，通过数据归集分析，测探纳税人需求分布。当这一体系出现后，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全方位及时获取公众的需求与偏好，更好地识别与满足公众的税收服务需求。从而实现了税务服务征纳之间双向交互，提供精准服务的效果。基于纳税人基础数据通过AI提升精准推送，基于纳税人操作数据提升纳税体验，使数字化的纳税服务更亲民高效。这有助于提高税收治理的效率和公众满意度，进一步推动我国税收治理精细化的目标。智能工具可高效输出风险，提升精准管理。如对某企业的税务风险进行评估。ChatGPT从税务部门获取企业的历史税务数据、交易记录、报税信息等相关数据。对数据进行清洗、分类和整合，深入分析和对企业经营状况，并分析其中的潜在风险和漏洞。自动生成详细的税务风险评估报告，包括风险描述、原因分析、建议措施等内容，为税务部门和企业提供参考。通过ChatGPT的协助，税务部门可以更加全面和准确地评估企业的税务风险，为企业提供针对性的指导和建议，促进税收治理的精细化和高效化。

（五）驱动税收资源配置方式的智能化

当前，税收监管在实践过程中存在一些问题，如缺乏税收征管现代化战略意识、对数据分析利用重视不够，导致税收治理中执行力度、实施效果欠佳。此外，由于税收部门地域差异和设备限制，而基础设施、操作平台和数据存储等方面不尽相同，数据共享也存在不同程度的障碍。ChatGPT的出现和应用，不仅可以改善政务服务和公共服务，提高税收管理效率，还可以通过挖掘税收在监管领域的需求，驱动税收资源配置方式智能化。通过算法建模分析，ChatGPT可以自主判断和预测，并将结果传递到相应的执行设施，从而提高税收监管效率，推动税收监管资源配置效率。此外，ChatGPT的应用还可以通过对市场信息收集整理、社会舆情监管、网络空间舆情监管等方面的导入，提升市场主体要素获取、政策获取、诉求解决、权益保护、纠纷解决、税收秩序维护等方面的税收监管能力，赋能营商环境建设。

三、ChatGPT在税收治理应用中的潜在风险分析

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ChatGPT应用在税收治理领域，不仅为税收治理带来了新的机遇。也带来了许多风险和挑战。

（一）加大税收治理的技术风险

ChatGPT在技术发展与应用的初期，存在数据分散、算法不足、算力薄弱等技术性问题。这些问题在税收治理中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风险，如算法歧视、个人隐私泄露、社会公平减损等。此外，随着ChatGPT对人类认知边界和应用空间的改善，其对技术的依赖性也相应增加。这种技术依赖可能会波及税收治理领域，例如过度崇拜和信任技术工具的属性。

首先，极易产生算法歧视。ChatGPT在税收治理中的关键作用在于其算法，可用于评估公众习惯、引导网络内容与社会舆情、规划公共产品的配置与使用等。然而，如果算法体现了设计者、开发者及使用者的主观意，缺乏客观性、公平公正性，构成算法歧视。虽然ChatGPT能够减少税收治理过程中行动主体的主观决策因素，但其背后的算法代码仍然存在主观性。假设ChatGPT的算法在评估纳税人的信用等级时，只考虑纳税人的收入和支出情况，而不考虑纳税人如社会地位、教育程度、家庭状况等其他背景信息，这种只基于收入和支出的评估方式可能会对某些群体产生歧视，例如低收入但社会地位较高、教育程度较高的纳税人，或者家庭状况较为特殊（如单亲家庭、家庭成员有特殊需求等）的纳税人。这些群体可能会因为算法的歧视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从而对税收治理产生负面影响。因此，在ChatGPT的应用过程中，需要特别注意算法歧视问题，采取相应的措施来避免和减少歧视现象的发生。

社会公平公正是税收治理的核心要素之一。ChatGPT的应用可以为税收治理提供决策支持，但人工智能技术对于决策者和公众来说是不透明的，这使得技术偏见和暗箱操作对税收行政事务处理的公平公正造成侵蚀。在税收治理中，涉及许多利益相关者，他们既是税收数据的生产者，也是消费者。在数据生成过程中，价值偏向可能导致技术偏见，而在引入税收的智能工具设计过程中，也会嵌入个人价值或主观隐含的偏见，这些都可能引发更多的不公正现象。如果技术无法公开或者解释不清楚，就会形成技术黑箱，这就出现了典型的黑箱操纵情况，可能会导致税收不公平隐患的增多。例如，两个企业A和B，A企业的财务状况比B企业差，但是A企业因为热衷于社会公益、环境保护，做出社会贡献，而B企业没有任何社会贡献和环境保护行为。如果评估系统只考虑财务指标，那么A企业可能会得到较低的纳税信用等级，而B企业可能会得到较高的等级，但这显然是不公平的。因此，在评估企业的纳税信用等级时，需要考虑多种因素，包括财务指标和非财务指标，以确保评估的公平性和公正性。因此，在税收治理中应用ChatGPT时，应该确保算法的公平性和公正性，避免对不同的纳税人群体产生歧视。

同时，极易产生技术依赖。以ChatGPT为代表的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在税收治理中的优势非常显著，随着其深度嵌入税收治理活动，则会加深税收治理主体对技术的依赖性与使用频率。随着税收治理主体对ChatGPT的依赖越来越强，会导致技术决策越发取代人类决策。然而，一旦权力从人类转交给技术或机器，则存在削弱税收治理主体的主动性，尤其是处于技术弱势地位的税收与公众可能会处在“智能失权”状态，进而失去较多的行动能力与话语权。假设某个税收治理系统完全依赖于ChatGPT进行决策，如果该系统出现故障或受到攻击，那么税收治理主体可能会失去决策能力，导致税收治理的停滞和混乱。此外，如果依赖ChatGPT的技术决策与公众的价值观或利益发生冲突，那么可能会引发公众的不满和抗议，甚至导致社会不稳定。因此，在依赖ChatGPT进行税收治理的同时，也需要保持对技术依赖的风险意识，并采取相应的措施来降低风险。

（二）引发税收治理的安全风险

在进入数字化时代后，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将成为数字技术向管理领域深入发展的重要手段，其作用愈发显著。同时也为治理工作带来了便利。然而，随着这类技术的广泛应用，不仅引发了机密泄露、数据安全隐患、信息犯罪乃至国家信息安全等问题。

首先，挑战税收数据安全保障。ChatGPT的发展与完善过程中，会面临数据安全、算法安全、隐私泄露等风险，这会对数字数据安全保障带来新的挑战。因此，需要建立更新的人工智能数据安全标准，以确保能规避风险，并避免在数字治理中发生数据安全和开发利用风险。此外，ChatGPT还会使税收治理中的数据安全风险变得更加复杂多变，显然传统的数据安全风险监控体系已经落伍，不适应ChatGPT下的税收治理中的数据安全保障需求。带来新的挑战。

其次，产生新的数据安全风险。由于ChatGPT以数据为基础，其技术自身的问题以及使用不当或管控不力等都会让传统的数据安全风险度加大，如窃取数据、过度采集、泄露和滥用等。同时，与传统的数据安全风险相比，ChatGPT还会滋生出如数据偷渡和样本偏差等新的数据安全问题，ChatGPT在税收治理领域引发的数据安全问题具有瞬间性和破坏性，这些都给传统税收治理的数据安全保障提出了新的挑，会加剧税收治理的数据安全问题难度。ChatGPT还能够增强数据挖掘能力，快速发现系统漏洞。如果被不良分子和投机分子恶意使用，会破坏税收治理主体的初始命令，甚至通过深度造假和破解验证码等方式窃取机器数据，导致税收数据泄漏。因此，在使用ChatGPT进行税收治理时，需要更加注重数据安全保障和风险防范。

再次，加大数据共享安全。ChatGPT会增加税收治理中数据共享的不安全性。ChatGPT在税收治理领域的应用需要大量数据支撑，税收治理涉及到大量的数据，包括纳税人的个人信息、纳税记录、税务申报信息等。这些数据需要进行整合、分析和应用，才能够为税收治理提供有效的支持。这就要求实现数据的统筹整合与开放共享。然而，我国在跨部门、跨层级、跨地区税收协同与信息共享方面仍存在许多问题，尤其是在涉及税务事务的敏感内容时。这种情况在收入方面尤为明显，各省都建立了行政收入数据库，但ChatGPT对数据收集和使用效率有很高的要求，难以融入当前各省各地各部门之间的机构协同状态，难以实现数据资源的有效共享，因此很难高效应用于税收治理。

最后，对税收安全带来许多新的威胁。ChatGPT对税收安全带来了许多前之未有的新威胁。2022年4月召开的中央深改委第25次会议指出，要始终绷紧数据安全这根弦，加快构建税收全方位安全保障体系。ChatGPT在为税收部门工作带来便捷的同时，也对数据安全乃至国家安全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与威胁。

从数字技术本身来看，随着ChatGPT在税收治理领域嵌入程度越来越高、嵌入范畴越来越广，由于技术漏洞的存在，为黑客攻击税收行政信息系统带来了可能，也为国外敌对势力及带有政治企图的一些西方国家打开了数据侵入的闸口。ChatGPT技术不仅可以被用来自动收集与分析大量的敏感信息，尤其是那些涉及国家安全的信息；还可能被用来模仿或伪造税收文件，引导网络与社会舆情，来误导公众或欺骗税收。从而增加安全威胁。

（三）冲击税收治理的伦理风险

第一，产生责任缺失。ChatGPT的参与也可能会导致行政责任出现主体不明和模糊化危机。但是，如果ChatGPT的参与是合法的，那么它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在传统的税收治理模式下，税收治理行为主体只有一个即人类，由于所有的税收行政行为都是由人类主观意志所驱动的，因此需要承担相应的行政责任。然而，ChatGPT很大程度上作为主体参与到税收治理的行政行为中，甚至可能成为税收治理的行政行为的唯一主体，导致机器意志在税收治理中发挥作用，从而削弱了税收治理中的行政行为的合法性。

此外，ChatGPT的参与，也可能会出现新的问题：行政责任的主体确定不够明确，责任的归属变得模糊，是ChatGPT或是程序设定者、或是政策制定者。例如，如果公众使用ChatGPT技术提供的智能客服服务而导致错误，那么责任的界定和损失的赔付就会变得复杂。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明确界定是由人类还是由机器造成的错误，这就会导致责任的归属变得模糊。这些情况都不利于维护税收治理中的行政权威性。假设某个税收治理系统使用了ChatGPT技术来自动审核和批准纳税人的申请。如果ChatGPT的决策出现错误，导致某个纳税人失去了应有的优惠或权益，那么责任应该由谁承担呢？在传统的税收治理模式下，如果出现了决策错误，通常会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例如审核人员的责任或高级管理人员的责任。然而，在ChatGPT参与的税收治理模式下，很难明确责任归属。因为ChatGPT是一种自动化工具，其决策过程是由程序和算法自动执行的，没有人类的直接参与。这可能会导致行政责任的模糊化和难以追究，进一步削弱了税收治理中的行政权威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可以引入问责机制，明确机器在税收治理中的角色和责任。例如，可以规定在特定情况下，如果ChatGPT的决策出现错误，那么机器的责任将由机器的所有者或制造商承担。此外，还可以要求机器的所有者或制造商为错误决策提供赔偿，以保障纳税人的权益。总之，在引入ChatGPT等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时，需要认真考虑其对税收治理的影响，并建立相应的法规和规范，明确机器在税收治理中的角色和责任，以确保税收治理的合法性和权威性不受影响。同时，也需要加强对ChatGPT等技术的监管和风险控制，确保其安全、稳定和可靠地服务于税收治理活动。因此，在引入ChatGPT等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时，需要认真考虑其对税收治理的影响，并建立相应的法规和规范，明确机器在税收治理中的角色和责任，以确保税收治理的合法性和权威性不受影响。

第二，产生执法偏见。ChatGPT技术的参与可以减少税收治理中的主观因素，因为其能够依赖智能技术来提供意见或决策。然而，这些看似由技术代码来表达的意见或决策，实质上仍是人制定的，仍是设计开发者的主观意志体现，就可能出现技术设计开发者的主观偏见的导入应用的风险。如果缺乏人类伦理的引导与规制，ChatGPT容易将这些主观意志通过写入的程序，甚至将错误的些偏见和意见扩大化升级为歧视，损害行政相对人利益，加剧税收行政过程突出化。假设税务部门使用ChatGPT来生成一份税务审计报告，ChatGPT基于其训练数据和算法，自动生成了一份报告。然而，由于技术设计者与开发者的主观偏见，生成的报告可能存在一些不准确或不完整的信息。例如，如果开发者对某行业的税收政策存在偏见，导致生成的报告对该行业的税收政策做出了不正确的解释或建议。这种情况下，税务部门在参考ChatGPT生成的报告时，可能会出现错误决策，从而给纳税人带来不公平的待遇。因此，为了减少主观偏见的影响，税务部门需要对ChatGPT进行充分的测试和验证，确保其生成的报告准确可靠。此外，税务部门还应该定期对ChatGPT进行审查和更新，以避免因技术设计者与开发者的主观偏见导致的潜在问题。

第三，带来人机冲突。ChatGPT的应用依赖于其背后的强大算法，然而算法假定与人性选择存在本质区别。算法假定代表的是机器人的性质，而人性选择更多地与社会规范和人脉网络相关联。当ChatGPT嵌入并辅助税收治理时，将把权力下放给机器，依赖的是算法假定而非人性选择。随着ChatGPT在税收治理领域的应用推广和深入嵌入，税收治理的行政行为将更加依赖算法假定，可能会忽略甚至对抗人性选择，从而可能引发人性冲突。例如，假设税务部门使用ChatGPT来自动化处理纳税人的投诉和建议。ChatGPT通过分析大量的投诉和建议数据，可以自动生成对纳税人的回复和建议。然而，算法假定可能会忽略一些人性因素，比如情绪和语言艺术。在处理投诉和建议时，人性选择会起到重要作用。税务部门需要考虑如何用恰当的语气和措辞来回复纳税人，以获得纳税人的信任和理解。因此，税务部门在使用ChatGPT处理投诉和建议时，需要结合人性选择，对自动生成的回复和建议进行审查和调整，以确保回复和建议的恰当性和有效性。同时，税务部门还需要定期对ChatGPT进行更新和改进，以适应不断变化的纳税人群体的需求。因此，在应用ChatGPT时，需要充分考虑人性选择的重要性，避免忽略或对抗社会规范和人脉网络的影响。同时，也需要对ChatGPT的应用进行监管和调整，确保其算法假定与人性选择相协调，以保障税收治理的公正性和有效性。

第四，产生道德冲突。ChatGPT以其超强的数据收集和分析能力，在辅助税收制定和执行决策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然而，如果预设的算法或程序出现偏差，可能会导致对弱者保护和救济的偏离，这种情况可能会长期存在。由于ChatGPT具有自我学习和校正的技术特性，在人为干预或修订不及时的情况下，税收治理过程中出现的道德冲突可能会被延续甚至加剧。例如，政策规定向所有年收入超过100万元的个人征收30%税收。ChatGPT基于其预设的算法和程序，会自动计算每个符合条件的个人的应纳税额。然而，如果算法中存在一个错误，导致对于某些人计算出的应纳税额过高，超过了他们的承受能力，这种情况下，ChatGPT仍然会按照错误的算法执行，并没有自我纠正的能力。这种情况下，弱者可能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而这种错误可能会长期存在并延续下去。

第五，加剧技术依赖。在税收治理过程中，有些问题不仅仅是技术性的，还可能涉及价值争议或规范适用的问题。如果将这些复杂的问题全部交给ChatGPT等技术来处理，可能会产生反效果，不仅无法解决问题，反而可能使问题继续恶化。因此，在处理涉及价值争议或规范适用争端的税收事务时，税务人员之间的互动和沟通是必要的。ChatGPT技术只能扮演辅助或参考的角色，完全依赖技术处理的结果可能会引发许多不必要的争议。例如对于特定行业的纳税人，规定纳税信用等级A级的企业，可以享受一定的税收优惠。然而，对于该行业的纳税人，存在一些争议关于什么是“纳税信用等级达到A级”。有些人认为，应该考虑纳税人的历史纳税记录，而有些人则认为，应该更注重纳税人的当前纳税情况。这种情况下，ChatGPT可以提供一些参考信息，比如历史纳税记录和当前纳税情况对于信用等级评定的影响权重，但这并不意味着ChatGPT应该完全决定这个问题。最终的决策应该由税务人员基于他们的专业知识和对政策的理解来做出，通过充分的讨论和沟通达成共识。又如，政策规定某些行业的从业人员年收入超过100万元，需要缴纳30%的个人所得税。然而，在实施过程中存在一些争议，有些行业协会认为这个税收政策对于他们行业的从业人员过于苛刻，并且会对行业发展产生不利影响。ChatGPT在处理这个问题时，只是根据预设的算法和程序进行计算，无法判断这个税收政策是否合理，也无法对税收政策进行评估和调整。因此，完全依赖ChatGPT技术处理的结果可能会导致更多争议和不满，而税务人员与纳税人之间的互动和沟通则是解决这个问题所必需的。

（四）引发税收治理的改革风险

ChatGPT在税收领域的应用能够推动税收的深层次改革，带来一些传统税收模式所没有或不同的地方。同时，随着ChatGPT等新技术的出现和应用场景的不断扩展，对政治、经济社会以及法律产生影响，这些新问题都将成为税收治理所面临的新挑战。从纳税人方面说ChatGPT可能会误导纳税人，导致他们做出错误的决策；此外，由于ChatGPT是一个机器程序，它可能会出现错误或不准确的结果。因此，在使用ChatGPT时，需要注意其局限性，并且需要结合实际情况进行判断和决策。从税务部门来说，一方面，ChatGPT将会带来税收组织形态、结构与流程的重大变革。在ChatGPT的影响下，未来的税收规模将更加小型化，机构设置也将减少，组织结构将更加扁平化。然而，这些预期的变化尚未在税收实践中得以实现。这些变化对税收治理也会带来新的挑战，需要在税收治理过程中适应这些新变化，以适应ChatGPT技术的应用。同时，ChatGPT的应用将减少办税服务大厅、纳税服务热线等部门的人员聘用，对传统税收治理模式下这些岗位工作人员的转岗需求提出了挑战。税收需要应对这些岗位的挑战，重新安排人员，这也是需要重新思考的问题。此外，ChatGPT引入到税收治理中，需要实现人机协同，无论是对现有税收工作人员还是对公务员考试等工作，人员素质考察方向与选用标准也要与时俱进。另一方面，税收政策制定也因ChatGPT应用产生变化。以ChatGPT在社会就业方面的新问题为例，ChatGPT对简单重复性、程序性的工作岗位及工种具有不同程度的替代效应，势必会引发这些行业、岗位的从业人员失业。ChatGPT应用对灵活用工、劳务一体化、劳动智能化等推进作用，从而诞生新型行业、劳工方式、用工岗位、相关企业的税收政策制定，如是否开征机器人税、对新型就业人员的税收优惠倾向、新型劳动税收纠纷处置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税收治理需要针对这些新情况与新问题进行匹配的改革或创新，以适应因ChatGPT新技术的应用所引发的税收治理新要求。

（五）加剧税收治理的人才风险

随着ChatGPT在税收治理领域的应用，税收工作将更加依赖于人才，人才仍然是税收治理工作的关键资源。即使数字技术在税收治理领域得到广泛应用，一些地区的税收在人工智能技术的支持下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实现了部分机器替代人工，但人的重要性仍然无法被忽视。新技术的应用，现有税收工作人员可能不适应、不接受新技术带来的新事务、新场景、新模式，这会加剧税收治理的人才瓶颈。此外，在税收治理领域应用的ChatGPT等技术大多由科技企业开发，税务部门对企业的技术依赖比较严重，这也导致税务部门在类似技术与人才储备的意识较淡薄，尤其在数据存储、使用和智能平台研发与运行等方面的人才储备不足。为了充分发挥技术优势，税务部门应该加强对核心科技与专业人才的占有。

四、ChatGPT在税收治理的应用风险防控策略

ChatGPT的合理使用能够促进税收建设，提高税收治理效率，但是滥用或忽视风险将会导致税收危机。为了充分发挥ChatGPT在税收治理中的优势，应采取积极的措施应对风险。

（一）树立智能治理导向

ChatGPT对税收治理的影响是双重的，既有机遇也有挑战。因此，应该树立智能治理导向采取包容审慎的态度来看待ChatGPT在税收治理中的应用，既要有积极态度，又要正视现实，保持行动前瞻性，确保税收主体始终掌握主导地位。一方面，要推进各级税收部门在税收治理领域使用ChatGPT的科学理念。各级税收部门是开展税收治理和服务的核心主体，其认识看法决定了ChatGPT能否被科学地引入税收治理领域及其实践中。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出ChatGPT在税收治理中的积极作用，各级税收部门应该客观准确地了解ChatGPT技术的优缺点和当前发展阶段，并注重其积极功能的利用。通过政策引导、宣传教育等手段，增强各级税收部门的智能治理思维，打破对ChatGPT技术的主观偏见和思维排斥，从而树立以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为支撑的税收治理导向。另一方面，还要培养各级税收部门在税收治理领域使用ChatGPT的风控意识。当ChatGPT应用于税收治理时，无论是该技术本身的问题还是其应用过程中引发的问题，如果得不到有效的防控和治理，不仅会降低类似ChatGPT对税收治理的赋能效益，还可能引发更深层次的风险和危机。因此，我们需要积极探索建立风险防控机制和体系，以遏制ChatGPT引入税收治理的各种风险的发生、控制风险的波及范围和影响程度。

（二）构建创新管理机制

进入数字时代，税收作为治理主体应在管理机制上的跟进创新。ChatGPT作为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在税收治理中具有很大的应用空间，其又会反向要求税收治理理念、税收组织模式、行政运行流程等方面的匹配与适用，这就驱动了税收为适应ChatGPT的应用与发展建立起匹配的管理机制。首先，加快构建专业的领导机制。要通过完善干部选拔机制，尤其将数智治理能力作为干部选拔考核的内容之一，建设智能治理新型干部队伍，促进税收治理智能化水平进一步提升。因此可以尝试在税收机构设立相关的管理委员会或首席技术官等，发挥其在税收治理中的指导或指引作用。其次，完善ChatGPT引入税收治理的管理机构。应加税收治理顶层设计，建立体系完整、权责明晰的智能数据管理机构，厘清并界定各级税收部门在ChatGPT嵌入税收治理过程涉及的权责。再次，变革税收组织模式，优化税收治理组织架构。引入ChatGPT后的税收治理将组织结构建立坚持扁平化原则，同时注意做好集中分散的有机结合，减少中间层级多的科层制下组织结构、对于垂直互动难的问题。通过扁平化、网格化管理，推动税收行政运行流程的集约化、智能化。要借助ChatGPT技术梳理与发现现有的流程问题，实现流程再造工程，减少不必要的运行环节，减少税收行政运行中的时间与效能耗损。构建税收的多元协同治理机构，在ChatGPT引入税收治理过程中，实行纵向联动、横向合作工作机制，充分吸纳不同主体广泛参与，营造税收治理良好环境。

（三）健全风险防控机制

不仅需要从机制层面，更要从技术、法律乃至其他层面，形成系统化、立体化、全方位的税收治理的安全保障体系。

首先，建立常态化风险防控机制。ChatGPT被嵌入税收治理后，可能会带来一些风险。这些风险既包括技术本身的因素，也包括应用过程中的问题。建立一个常态化的风险防控机制显得非常重要。可以有效地降低ChatGPT在税收治理中可能带来的风险，保障数据安全和业务稳定运行。具体包括：一是税收治理的安全风险智能识别机制。利用ChatGPT对海量数据的智能抓取与分析功能，以及其他相关数字技术，对政务服务及公共服务等产生的数据安全风险源进行特征跟踪与提取，及时捕捉与精准识别数据安全风险点。二是税收治理的风险智能监测及预警机制。通过ChatGPT大模型、大算法及大算力对识别的安全风险点进行实时监测与智能分析，建立税收治理的风险预警阈值，实现对各类安全风险的监测与预警。三是税收治理的风险智能处置机制。这包括风险预警启动、快速决策、联动协作、信息通报及应急处置等环节。通过这些环节的紧密配合，可以快速响应和处置风险事件，避免风险扩大和蔓延。

其次，构建全流程全业务覆盖防控网络。随着ChatGPT等新技术的应用，税收治理工作的全流程和全业务范围得到了覆盖。在这种情况下，税收治理的安全风险可能来自于政务工作产生的数据采集、存储、传输、使用、处置等全流程的管理活动。做好身份甄别、数据备份，加强物理隔离、加密脱敏等技术手段，可以防止数据泄漏、篡改、滥用、病毒侵袭等风险的发生。针对数据的形态价值以及用途等要素，对不同级别、不同类型的税收数据采用匹配的安全防护措施。在应对ChatGPT新技术的应用及其风险防控时，标准规范、法律法规健全是税收治理安全的前提与基础。目前，我国缺乏针对新技术、新应用场景的配套法律体系。法律体系滞后难以保障新技术嵌入到税收治理实践的需求。同时，应加快人工智能领域及税收数据安全治理层面的立法工作，并结合新技术、新特征、新应用、新场景、新问题及时修订现行配套的法律体系。此外，还应优化以ChatGPT等新一代人工智能下涉及税收治理的执法数据安全体系，保障规范执法行为。

（四）有效应对推动改革

税务部门要针对引发税收治理的改革风险，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和策略，以保障新技术的应用能够推动税收治理的改革和发展。

一是健全监管机制。税务部门应加强对ChatGPT等新技术的监管，确保其正确、合规地应用于税收治理中。税务部门需要制定相应的规范和指南，避免出现误导纳税人题。二是提升技术能力。税务部门需要不断提升技术应用能力，加强对新技术的培训和学习，提高税务人员的专业素质和技术水平，使其能够更好地适应ChatGPT等新技术在税收治理中的应用。三是优化征管流程。随着ChatGPT等新技术的应用，税务部门需要适应新的税收组织形态和结构的变化，重新设计和调整税收征管流程，以实现更高效、便捷的税收治理。四是升级人力配置。税务部门需要制定相应的人才政策，以满足新技术的应用需求。这些政策可能包括转岗安置、内部培训、外部招聘等措施。五是建立人机协同。在引入ChatGPT等新技术的过程中，税务部门需要建立人机协同工作机制，明确人机分工，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同时，也需要对机器可能出现的错误或不准确结果进行预设和应对。六是完善法律法规。针对ChatGPT等新技术在税收治理中的应用，需要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以确保新技术的合规性和合法性。如完善数据保护、知识产权保护、个人隐私保护等方面的法律规定。

（五）持续推进人才供给

当ChatGPT引入税收治理领域时，税收不仅面临技术资源匮乏的问题，还面临着人才资源不足的问题。为了发挥ChatGPT技术对税收治理的赋能，税收需要突破自有技术与专业人才的两个瓶颈。首先，加快研发自主可控的ChatGPT类开源开发平台。由于目前ChatGPT技术、平台、工具及其开源框架仍由国外机构开发且占据了垄断地位，如果使用或过度依赖这些技术，将带来很大风险。因此，应重视ChatGPT新一代税务人工智能技术的研发，尤其在开源类技术与模型上实现自主可控。依托我国科研机构及国有控股技术企业或研发组织，研制自有的ChatGPT开源开放平台，培育共享应用生态系统，为我国税收治理提供技术研发基础平台。其次，加快税收治理领域自主可控技术研发与应用。除了ChatGPT开源开发平台，税收治理领域还需要其他多种数字技术，如机器学习技术、人机交互技术、数据增强技术、虚拟仿真技术等。因此，要充分利用国家资金与社会资源，引导科研院所、高校等社会各界投入以满足税收数字治理所需的技术研发，并推动这些领域的科研成果转化与应用，夯实我国税收治理领域的技术支撑。再次，做好人才的培养与储备工作。为缓解及解决我国在税收治理领域的专业人才短板。鼓励高等院校加大相关技术类专业及课程的设置，提高我国在这些领域的高层次人才培养质量。通过政企协作模式，如聘任政治过硬、技术熟练的社会研发人员担任税收治理领域的技术顾问，发挥第三方专业人才的技术优势。在公务员及事业单位人才选聘时，涉及ChatGPT技术应用的税收部门及岗位，可以向相关专业人才倾斜，或者将此类技能作为选聘的条件之一。总体而言，应多措并举，持续推进税收治理人才的供给工作。

 

 

（作者单位：国家税务总局龙岩经济技术开发区税务局）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