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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税史漫说
铁骑上的幸福女子——辽宫雄后萧太后
日期:2021-01-26    来源:原创   

“故着胭脂轻轻染,淡施檀色注歌唇”, 敦煌曲子《柳青娘》里如是说。胭脂,女人的底色,象三月桃花的含苞待放,粉嫩粉嫩的,隐藏着无尽的春色与魅惑。削去沙场风沙留下的尘埃,历史见到的便是风华绝伦的一代奇女子——萧绰萧太后【2】,历史长河中最艳丽的一抹胭脂,没有沾带一丝一毫的俗,悬在历史中,叫世人瞻望。

铁骑急奔,黄砂飞起,披坚执锐,麾指三军!千年前,在中国北部,一个威风顶顶的巾帼英雄统帅,披坚执锐,亲驾戎车,指麾三军,驰骋疆场,活捉宋国名将杨业,转眼间歼灭宋太宗30万精锐之师。18年后率铁骑横扫中原,澶渊之盟【3】的辉煌带来了中国近百年的国泰民安,契丹,站在了历史上,大宋文明也被世人知晓。她就是大辽景宗的皇后、圣宗之母承天皇太后,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亊家萧绰萧太后。这男子一般豪迈的丰功伟业竟由一代弱女子萧绰来书写,这不得不让后世瞠目结舌。说她是巾帼英雄似乎太过俗气,我宁愿把她称为骑在铁骑上指点江山的幸福女子。

“澶渊之盟”是萧太后一生的巅峰。她率幼帝御驾亲征,宋辽对垒,帅字旗下站立的端庄女子,比累累战鼓更能激发斗志,士兵誓死效忠,胜利在望;而宋军维帐中孱弱胆怯的宋真宗,此时恐怕也只能懊恼自问为何会败在一介女流之手吧,怕是到死他也想不通了吧。当北宋和谈大臣曹利走进辽军阵时,太后萧绰和一个男人并肩而出。他叫韩德让,皇帝辽圣宗都恭敬地向他行儿女之礼。她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气概将她开创的太后干政之路,走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萧绰在“澶渊之盟”一亮相,震惊史册:她的江山和爱情兼得。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在萧太后这似乎行不通,她叫世人开眼,女子,也是可以气魄宏大的,多年的历练早已使她对驾驭臣下的帝王之术操控自如。这位年轻太后“明达治道,闻善必从,兼习知军政”的才能带来了辽国的盛世繁荣,她锐意革新,释放奴隶、奖励农耕,厉行廉洁、治理冤狱、推行《唐律》,对宋用兵,使辽朝达到鼎盛时期,完成了封建化进程。她还主张改革,倾向汉化,这足够证明这一女子的远见卓识,萧绰从小熟知汉文化,并深受汉文化的影响,她深切认识到要实现辽国的繁荣昌盛,就必须摒弃那狭隘的民族观念,于是,他虚心的向汉人学习。她不顾契丹贵族的反对,大量任用汉官,重新整编部族,整顿吏治,广建学校,开科取士。为了便于同南朝宋国的交往和贸易,承天太后还做出了历代皇帝想都不敢想的建设中京新城的设想。所有这些,莫说是发生在一个少数民族建立的偏安的国度,发生在一个年仅30余岁、势单力薄的女子身上,就是在历史上能够做到像她这样有远见卓识的也是屈指可数的。置身风云变幻的政治舞台,一出场她就棋高一招,叫后人汗颜。辽国,在她的带领下,顺利的进入萧太后时代。

契丹的税收一直被历史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似乎不太容易说得清,辽国在取得幽云十六州之前以畜牧渔猎为主,以剥削奴隶的剩余劳动力为财政源泉,因而没有完备的赋税制度,自从取得幽云十六州后,农业得到发展,手工业商业也得到发展,这时,赋税制度逐渐建立起来。

自从912年契丹首次在定居臣民中设立赋税制度,他们一直施行唐朝制定的两税法,以及各种附加税诸如农业履行税。辽国户口按民族划分,有契丹、汉人之分,按经济地位划分有奴隶主贵族、平民和奴隶之分,按缴纳赋税的状况划分有在屯户、二税户、丝蚕户、一般的税户之分。二税户又有投下二税户、寺院二税户之分。统治者为聚敛赋税、均平徭役,曾多次检括土地和户口,但由于封建剥削过重,民户多隐匿逃亡,括户成绩并不乐观。辽国田制十分简单,大致分为公田、在官闲田、私田三类。公田在屯之民,不纳赋税,但所产的谷物粮食都要交给官府充当军饷,民户完全相当于官府的农奴。在官闲田之民,则用计亩租的方法来缴纳赋税,税率不详。同时,朝廷规定召募耕垦滦河旷地的农户,尚可免十年租赋。私田的赋税情况却是各不相同的。投下二税户,纳课于官,输租于主;寺院二税户其赋税一半输官,一半输寺。汉人占有的土地则按亩出粟,但私田常被侵扰。后来,山前后未纳税户的契丹民户,迁于密云、燕乐两县,亦占田置业纳税。

辽国的工商税主要有铁、盐、酒和商税。铁课税早在阿保机时就出现了。阿保机以渤海俘户在上京道饶州置长乐县,内以一千户冶铁纳贡。东京道尚州东平县有铁冶户三百,按赋税制供应铁。至于铜、金、银等矿,均由国家专营。海盐和湖盐被征调以实行盐的专卖。还有酒、粬和其他各种商业税在榷场交易和货物运输中加以征收。商税包括市肆之税和国境之税。投下军州的市肆之税归投下,其它市肆之税归朝廷。辽与宋结盟后,曾先后于边境州县设榷场,与宋贸易,在榷场设官,征收税款。

由于民族观念过于强烈,辽国赋役不均的状况十分严重。士庶有等差,富人也可贿赂契丹贵族以逃避赋役,致使赋役几乎全由贫民负担。而且朝廷征发人力强迫劳作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圣宗时,户部副使王嘉令渤海居民造大船,将粟米运往燕地,水路艰险,多至覆没,激起渤海居民的反抗。可见,辽国的徭役与税收还是较为繁重的。

萧太后时期赋税并没有新的发展,只是对赋税进行了稍微调整,994年朝廷下令建立“均税法”,清丈土地、规定赋额、均平负担、增加税收。但因此法伤害了豪强地主的利益,所以受到他们的抵制,而且具体执行也有困难,所以仅在数路试行。到了圣宗时代晚期,赋税还是存在不公平现象,所以他的继承人下令重新实行新的赋税制度。995年,一些地区的赋税增加很多,997年因南京道新定税法太重,百姓无法承受而减税。998年赋税方面进行了进一步的退让,1002年南京及平州地区又一次免租税,而且减少了关市税。1005年,澶渊之盟的订立大大减轻了辽朝的财政拮据状况。宋朝朝廷提供的岁币占辽朝全部国库收入的很大比重。经过她多年的努力,辽朝不仅扭转了穆宗时代混乱衰败的局面,逐步稳固了圣宗的统治,而且国势昌运,国力强盛。这一时期,是辽朝在它统治中原的二百余年间最为鼎盛的辉煌时期,这一切成就了萧太后。可以说,萧绰,成了历史的一个永远的传奇。

公元1009年,萧太后幸福地走完了自己辉煌的一生,这一看似柔弱的女子,她似乎蕴藏着无尽的能量,她用自己的青春年华换来了辽国的发达富强,让辽国渐渐洗退了游牧民族的野蛮狼性,让辽国渐渐接受了农耕民族的温和谦恭。历史上,一直是一个个对错难分的年代的无穷链接,萧绰促使辽国向文明靠近,这会给辽国带来灭国之灾还是国泰民安?似乎只能由历史来作答,但是,这位气魄宏大的女人,完全当得起那首气势壮阔的宏伟诗篇,完全当得起那个气势恢宏的时代,“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这正是萧燕燕一生的精彩写照

 

注解:

(1)契丹

契丹,中古出现在中国东北地区的一个民族。自北魏开始,契丹族就开始在辽河上游一带活动,唐末建立了强大的地方政权,唐灭亡的907年建立契丹国,后改称辽,统治中国北方,辽朝先与北宋交战,“澶渊之盟”后,双方长期维持了100多年的和平。辽末,女真族起事,辽帝国迅速走向灭亡,1125年为金所灭,其余部建立了西辽王国,延续了93年。

 

(2)萧太后

萧太后【953~1009】,名绰,小字燕燕。是辽景宗耶律贤的皇后,辽北院枢密使兼北府宰相萧思温之女,历史上被称为“承天太后”,辽史上著名的女政治家、军事家。辽景宗继位时,由于自幼身体不佳,军国大事除了依靠蕃汉大臣之外,更重要的是依靠她的皇后萧绰(萧燕燕)。乾亨四年(982)九月,辽景宗驾崩,辽圣宗即位,萧燕燕被尊为皇太后,摄政。当时萧燕燕才三十岁,圣宗才十二岁,在大臣耶律斜轸和韩德让的辅佐下,太后和圣宗的地位才得以巩固下来。统和元年(983)年六月,辽圣宗率群臣给萧燕燕上尊号为“承天皇太后”。萧燕燕以承天皇太后的身份总摄军国大政,就此便开始了辽代历史上著名的“承天后摄政”时期。统合二十七年十一月,萧燕燕把权力交给辽圣宗,不再摄政。同年十二月,萧燕燕因病崩于行宫,享年五十七岁。

 

(3)澶渊之盟

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以收复瓦桥关(今河北雄县旧南关)为名,亲率大军深入宋境。萧太后攻破遂城,生俘宋将王先知,力攻定州,俘虏宋朝云州观察使王继忠,宋军凭守坚城。宋廷朝野震动,真宗畏敌,欲迁都南逃。双方于十二月初达成停战协议,宋廷方面由曹利用负责与萧太后谈判,于次年初与辽订立和约。盟约缔结后,宋、辽之间百余年间不再有大规模的战事。因澶州又名澶渊,遂史称“澶渊之盟”。

 

(4)韩德让与萧太后的爱情故事

在萧太后所有辉煌瞬间绽放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身影逐渐被载入史册——韩德让,一个汉人,更确切地说,是皇家的奴隶。祖父韩知古、父亲韩匡嗣皆为辽朝佐命功臣,但他们的出身却与一般汉人不同,是“宫分人”,即辽朝帝、后的私奴。宋朝人路振的《乘轺录》说:“萧后幼时常(尝)许嫁韩氏,即韩德让也,行有日矣。而耶律氏求妇于萧氏,萧氏夺韩氏妇以纳之,生隆绪,即今虏主也。”可见萧绰与韩德让幼时准备结为秦晋之好,且已谈及婚嫁,后来变生不测,未能结缡。景宗物故,萧太后块然独处,二人旧情未泯、重续前缘。野史上,甚至有萧太后下嫁韩德让一说。

能够让萧绰倾心的男人,可想而知绝对不是等闲之辈。985年,韩德让统一辽国的度量衡;988年,韩德让敦促萧绰开科举、兴儒学;990年,韩德让整顿农耕。在他的影响下,北方草原上不再只闻射骑声,也有了“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的琅琅书声。韩德让一生,从未让萧绰失望。一位年轻守寡、刚毅果断的太后,与一位官居高位的异族,从青梅竹马、到比翼齐飞,其间的惊世骇俗与纵情洒脱一句话:“真性情中人也!”

萧太后死后,她的子女们也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韩德让,并没有因萧太后的离去而改变对韩德让的态度,韩德让死后,辽圣宗皇帝亲自拉着韩德让的灵车送出百步之远,其葬礼和萧太后一样隆重,将他和萧太后合葬在一起。韩德让也成为葬在大辽皇陵中的唯一一个汉人和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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